程野这个从不踏足游乐场的男人,现在每个周末都陪孟安然在旋转木马和摩天轮间穿梭,为她买棉花糖和气球。
孟安然把冰淇淋蹭到他价值六位数的腕表上时,他只是抽了张纸巾仔细擦干净,还问她要不要再吃一个。
即使有一次孟安然误打误撞闯进了程野从不让人进的收藏室。
当清脆的碎裂声传来时,守在门外的手下们瞬间面如死灰,去年拍卖会上程野花了八百多万拍下的。
“对……对不起。”
孟安然跪坐在地上,手指无措地碰着碎片。
“我想看看那个花花……”
程野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腕:“别动,当心划伤。”
他仔细检查她手指有没有受伤,然后转头对手下说。
“把这里易碎品都收起来。”
当天下午,整个别墅都铺上了厚厚的地毯,所有边角尖锐的家具都被换成了圆角的。
温北栀看着程野每天准时回家吃晚饭,看着他学着做孟安然爱吃的舒芙蕾,看着他为哄她开心而学会弹幼稚的童谣,看着某个雨夜程野蹲在玄关认真给孟安然的雨靴系蝴蝶结,这些全是曾经的她求而不得的。
她想现在离开,可她还是想给程野一个机会,因为她的人生是程野救的。
在那座墙皮剥落的孤儿院里,十五岁的她捅了那个想要侵犯她的老男人,她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那里还残留着李老师脖颈的温度和粘腻的血。
“你妈就是嫌你晦气才把你扔在这儿。”
“和你爸一样是个短命相……”
在逃跑途中第一次遇到程野,程野问那个老不死的是不是她杀的,雨水顺着温北栀的睫毛往下滴,她轻轻点头。
程野忽然笑了,他伸手抹掉她脸上的泥水,指腹的枪茧刮得皮肤生疼:
“不错,有天赋。”
后来她就跟着程野的身后。
她十八岁生日那晚,温北栀替程野挡下有毒的匕首。
手术室无影灯下,她数着天花板裂缝,听见程野在门外的怒吼和砸碎东西的声音。
麻醉消退后,程野颤抖的手指悬在她缝合的伤口上方,他居然慌了,她真是活久见。
“疼不疼?”
温北栀摇头,程野却笑了,笑的很吓人。
“说谎。”
之后她出院才知道想杀程野的那个人被他喂了狗还在太阳底下暴晒几天几夜在折磨中死亡,他的手下说其实程野做事很有分寸,第一次看到程野那么狠毒。
程野有时候喜欢逗她玩,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眼里漾着笑:“叫哥哥。”
温北栀别过脸去,发丝垂落遮住泛红的耳尖。
“程野。”
“没大没小。”
程野低笑,指尖卷起她一缕长发轻轻拉扯。
“白养你这么多年?”
“那傻妞今天又把账本搞混了,害老子对到半夜。”
她回过神来,只见几个手下在她面前调侃,声音渐渐大起来。
“真不知道程哥看上她什么。”
“就是,连杯咖啡都煮不好。”
“上次端给程哥的咖啡里居然有橡皮屑,说是削铅笔掉进去的。”
哄笑声中,有人大着胆子拍马屁:
“要我说,北栀姐这样的才配得上咱们程哥。那丫头片子除了装纯还会什么?”
温北栀一顿,也忍不住把这几天的不满发泄出来,她嘴角一勾。
“她装傻确实有一套。”
“程野跟她结婚像是在玩过家家一样。”
话音刚落,身后徒然响起男人的脚步声,整个大厅陷入死寂.
且向山水寻光景:每日分享(温北栀程野)已完结,且向山水寻光景:每日分享已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