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他坦然一笑,将未说完的话续下去。
“至于侯爷,从今以后也归你了。”
“陆离,明日你我二人便去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我祝你与赵家小姐百年好合!”
说完,我便打算起身送客。
陆离却根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冷冷地扫过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吓得在场顿时噤声。
“南回枝,我是真的给你脸了,你这么多年吃侯府的穿侯府的,真以为自己能拍拍屁股就走人?”
“想和离,那好啊,把我们侯府给你置办的衣钗罗裙都脱下来,一件都别带走。”
我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与我同床共枕八年的男人,浑身都在因为羞愤而颤抖。
“你要我当众脱衣?”
陆离没有半分怜悯我的意思,眼神轻佻地打量着我。
“南回枝,你装什么?当初爬我床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矜持。”
“怎么?还是说你舍不得侯府的荣华富贵?那也好办,不过你再入侯府门可就要以小妾身份给阿云敬主母茶了。”
赵晓云在陆离怀中笑得愈发得意,她们赵家便是踩着我们南家上位的,她自是希望我过得越惨越好。
当年我父亲因赵家陷害出事,南家风雨飘摇,只剩我与寡母。
母亲担心此事影响侯府与我家的婚约,不顾我的反对,强行给我和陆离下药,让我们生米煮成熟饭,逼得陆离娶我。
我为保母亲颜面,只能和陆离说此事是我一人所为,也因此断送了我与他青梅竹马的情分。
在他心里,我不再是那个娇弱值得保护的南家妹妹,而是一个不知廉耻,为了荣华富贵不惜爬床的放荡女人。
成婚不过三月,他便大张旗鼓地要纳青楼头牌为妾,要我与对方一同服侍他,戏称我们是“姐妹花”。
此后七年,每当他另娶一门小妾时,都要我在旁服侍。
这样屈辱的日子,我一过就是八年。
如今,我再也忍不下去了。
“不必,不过是几件衣服而已。”
不顾众人的反应,我已灵巧解开外袍的扣子。
寒风凛冽,我几乎是瞬间感到遍体的寒意。
可还没完,我一件件剥去外衫,直到露出白色的内衣。
这是莫大的耻辱,可我却咬着牙不肯停手。
“天啊,真不要脸。”
在场的宾客显然没想到我竟真敢做出此举,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就在我的手碰到内衣时,陆离终于忍不住了。
“够了!你看你和你母亲一样疯了!”
他一把推开斜靠在他身上看戏的赵晓云,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将自己身上的外袍披在我身上,将我裹起来。
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愠怒,他警告围观众人。
“今天的事谁敢出去宣传半个字,我保证让他全家滚出京城!”
“还愣在这里干嘛?都给我滚!”
众人顿时作鸟兽散散,无人敢再触他的眉头。
偏我母亲早被当年变故逼到疯傻,一见众人离开,竟不管不顾地冲到陆离面前,拼命地捶打他。
“坏!坏!”
陆离不耐烦地一把将她推倒在地,我心疼地想要扶她,却被陆离狠狠拉住。